可归罪,既无穷无尽又无缘无故,而要走出这“原罪”也不可能依赖任何的外在力量,而只 能依赖以自己的全部生命去彰显“爱”、见证“爱”这一方式,这,就是所谓“神性拯教”, 爱的拯救”正如索洛维约夫在(无题诗中所说 “统治大地的是死神和时 色饮提不如比记他门称晚总在装的可部会在务种歌。就识有爱的大阳水远不 换。”[19]而文学的意义则就在于为这一彰显“爱”、见证“爱”的方式作证。帕斯捷尔纳克 称之为:“审判”。他借助《日瓦戈医生》中的日瓦戈医生的诗句概然官称:“世世代代将走出 厘暗,承受我的宙判”「201。显然,帕所捷尔纳克的“审判”必燃是也只能是:“爱的审判”! 从“爱的审判”出发,帕斯捷尔纳克深刻地揭开了社会主义的隐秘 角 那就是 失爱 当历史的巨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排山倒海般到来,也曾经被人们欢欣鼓舞地完全接受。“馋 鬼和寄生虫驾驭者挨饿的劳动者,并把他们驱向死亡”,“还有其他凌辱和暴虐的形式”,“人 民的愤怒、要求正义生活的愿望、寻求真理的精神”的日益高涨,让人们普遍认为:“在杜马 里通过议会制、不采取专政手段就能根本摧毁旧制度”的途径是没有的, 唯一的洗择。月 若命与于 [21]因 瓦戈医生的感受是:” 永恒的时刻震撼了 ,使他无 清醒过来。”[22]当他在雪花飘飘中买到政府第 号公告的号外时,雪模糊了他微动的眼睛 他对拉拉也说过:“革命.仿佛是一股被阻滞得过长的空气。每个人每件事都苏醒了,获得 了再生,一切都是发生了转化、转变。”[23】日瓦戈医生也对岳父说:“多么高超的外科手术 啊!一下子就巧妙地割掉了发身彩年的清疡!直截了当地对习惯干让人们顶礼草拜的几百年 来的非正义作了判决。”“假如说让谁去创造一个新世界,开创新纪元,他 一定需首先清冠 出相应的地盘。他肯定要等着旧时代先行告终,而为了若手建设新的世纪,他需要的是 整数,要另起一段,要的是没有涂写过的一张白纸。”“但现在却一藏而就。这是空前的壮举 是历史上的奇迹,是不颐熙熙攘攘的平庸生活的进程而突然降临的新启示。它不是从头开始 而是半路杀出,不是在预先选定的时刻,而是在奔腾不息的生活的车轮偶然碰到的日子里, 这才是最绝妙的。只有最伟大的事情才会如此不妥当和不合时宜。 「24拉拉也说:“谁对明 们都没有恶意,恰恰相反。现在周围发生的这 一切,都是为 人的权利 ,为了保护弱者, 了女人和孩子们的幸福。是的,真是这样,您不用不相信地摇头。总有一天,这会对我和对 您都有好处”[25]还有“ 一位合乎潮流的大实业家”拉夫连季·米哈伊洛维奇·科洛格里沃 夫:“聪明而又有才能。作为一个财产可以同国库匹敌的大富翁,同时又是一个从平民中神话 般地爬上来的人,他对这个衰朽的制度怀着十分的憎恨。他把秘密工作者藏在自己家里,替 因政治问题而受审讯的人雇辩护律 而且真像人们开玩笑所说的那样, 他出钱资助革命 自己推翻作为私有者的自已,并在自己的工里组织罢工。”[26 但是,困感很快就随之而出现。那个红色的“十月”改变了许多,“所有的地方都在开始 任命权力大得无边的委员,他们都是些具有钢铁意志的人,身穿黑色短皮外衣,以种种恐吓 手段和手枪为武器,很少利险而且更很少睡觉。”「27]这些人以自己独有的“恐吓手段”为武 取代了昔日的结治著 ,但是普通人的生活却没有什么改变。1917年, 日医生从陆军医 院回到莫期 科, 听说劈柴、水、照明都会没有。货币要取消,供应也要停止。 ,日常食物螺 张,只能偷偷找“市郊农村的农民”买蔬菜和土豆,因为“带货物的农民是受人拦截的”。“房 子收归区苏维埃支配”,“不是劳动人民的”被襟出门外,“伤寒病”流行,却连抢救的车也没 有,“窝窝囊囊像羊一样坐以待毙”,出门需要“出差证明”,而且动辄被强制征劳役,一半的 村庄荒无人烟,土地被遗弃了,庄稼无人收割,“自古以来 、田野里从来不幽有这么多的老 鼠。”“村里的长毛看家狗变成可怕的野狗” 这就是“ 通老百姓 的“好日子”。经由 一场暴风骤雨的翻身、解放,普通人在沙皇体制下遭遇的种种不平,又大言不惭愧地重现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离开莫斯科的火车上,日瓦戈感叹:“一旦革命唤醒了农民,他们就 认定几百年来梦想的一家一户的独立生活就要实现,希望能靠自己双手劳动建立无政府的田
可归罪,既无穷无尽又无缘无故,而要走出这“原罪”也不可能依赖任何的外在力量,而只 能依赖以自己的全部生命去彰显“爱”、见证“爱”这一方式,这,就是所谓“神性拯救”, 也就是所谓“爱的拯救”,正如索洛维约夫在《无题》诗中所说:“统治大地的是死神和时间,―― 但你切不可如此把他们称唤;总在旋转的一切都会在雾中消散,就只有爱的太阳永远不会变 换。”[19]而文学的意义则就在于为这一彰显“爱”、见证“爱”的方式作证。帕斯捷尔纳克 称之为:“审判”。他借助《日瓦戈医生》中的日瓦戈医生的诗句慨然宣称:“世世代代将走出 黑暗,承受我的审判”[20]。显然,帕斯捷尔纳克的“审判”必然是也只能是:“爱的审判”! 三 从“爱的审判”出发,帕斯捷尔纳克深刻地揭开了社会主义的隐秘一角,那就是:失爱。 当历史的巨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排山倒海般到来,也曾经被人们欢欣鼓舞地完全接受。“馋 鬼和寄生虫驾驭着挨饿的劳动者,并把他们驱向死亡”,“还有其他凌辱和暴虐的形式”,“人 民的愤怒、要求正义生活的愿望、寻求真理的精神”的日益高涨,让人们普遍认为:“在杜马 里通过议会制、不采取专政手段就能根本摧毁旧制度”的途径是没有的,唯一的选择,就是 革命与暴力。[21]因此,日瓦戈医生的感受是:“这一伟大和永恒的时刻震撼了他,使他无法 清醒过来。”[22]当他在雪花飘飘中买到政府第一号公告的号外时,雪模糊了他激动的眼睛, 他对拉拉也说过:“革命.仿佛是一股被阻滞得过长的空气。每个人每件事都苏醒了,获得 了再生,一切都是发生了转化、转变。”[23]日瓦戈医生也对岳父说:“多么高超的外科手术 啊!一下子就巧妙地割掉了发臭多年的溃疡!直截了当地对习惯于让人们顶礼膜拜的几百年 来的非正义作了判决。”“假如说让谁去创造一个新世界,开创新纪元,他一定需要首先清理 出相应的地盘。他肯定要等着旧时代先行告终,而为了着手建设新的世纪,他需要的是一个 整数,要另起一段,要的是没有涂写过的一张白纸。”“但现在却一蹴而就。这是空前的壮举, 是历史上的奇迹,是不顾熙熙攘攘的平庸生活的进程而突然降临的新启示。它不是从头开始 而是半路杀出,不是在预先选定的时刻,而是在奔腾不息的生活的车轮偶然碰到的日子里。 这才是最绝妙的。只有最伟大的事情才会如此不妥当和不合时宜。”[24]拉拉也说:“谁对咱 们都没有恶意,恰恰相反。现在周围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的权利,为了保护弱者,为 了女人和孩子们的幸福。是的,真是这样,您不用不相信地摇头。总有一天,这会对我和对 您都有好处”[25]还有“一位合乎潮流的大实业家”拉夫连季·米哈伊洛维奇·科洛格里沃 夫:“聪明而又有才能。作为一个财产可以同国库匹敌的大富翁,同时又是一个从平民中神话 般地爬上来的人,他对这个衰朽的制度怀着十分的憎恨。他把秘密工作者藏在自己家里,替 因政治问题而受审讯的人雇辩护律师;而且真像人们开玩笑所说的那样,他出钱资助革命, 自己推翻作为私有者的自己,并在自己的工厂里组织罢工。”[26] 但是,困惑很快就随之而出现。那个红色的“十月”改变了许多,“所有的地方都在开始 任命权力大得无边的委员,他们都是些具有钢铁意志的人,身穿黑色短皮外衣,以种种恐吓 手段和手枪为武器,很少刮脸而且更很少睡觉。”[27]这些人以自己独有的“恐吓手段”为武 器取代了昔日的统治者,但是普通人的生活却没有什么改变。1917 年,日瓦戈医生从陆军医 院回到莫斯科,“听说劈柴、水、照明都会没有。货币要取消,供应也要停止。”日常食物紧 张,只能偷偷找“市郊农村的农民”买蔬菜和土豆,因为“带货物的农民是受人拦截的”。“房 子收归区苏维埃支配”,“不是劳动人民的”被撵出门外,“伤寒病”流行,却连抢救的车也没 有,“窝窝囊囊像羊一样坐以待毙”,出门需要“出差证明”,而且动辄被强制征劳役,一半的 村庄荒无人烟,土地被遗弃了,庄稼无人收割,“自古以来,田野里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多的老 鼠。”“村里的长毛看家狗变成可怕的野狗”。这就是“普通老百姓”过上的“好日子”。经由 了一场暴风骤雨的翻身、解放,普通人在沙皇体制下遭遇的种种不平,又大言不惭愧地重现,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离开莫斯科的火车上,日瓦戈感叹:“一旦革命唤醒了农民,他们就 认定几百年来梦想的一家一户的独立生活就要实现,希望能靠自己双手劳动建立无政府的田
园生活,不隶属于任何方面,也不向任何人承担义务。但是又落入了新的革命的超国家体制 的更狭窄的夹缝。”[28]更为严重的是,社会主义、革命、暴力,这一切的一切也并不像最初 想象的那么美好。 没完没了的杀人 甚至是白军和红军彼此进行杀人竞 互相残酷报复 革命成了拼命:“在这个过程中,就像我们在战场上一样,你们也会觉得生命大概已经停止 属于个人的一切都将结束,除了残杀和死亡以外,世界上再没有别的东西:”“我还说不清楚, 究竟是人民自己以排山倒海之势挺身而起,还是这一切仅仅是打若他们的招牌。. 不过发 展到两个人互相揪起头发、摔盘子硬碗的地步,也就难断定哪一个先动了手。”“我也认为, 俄罗斯注定会是争取社会主义统治的第 人国家 当这件事成为现实的时 ,它会使我们在 很长时期内怅然若失, 一旦清醒之后,也就永远不能追回己经丧失的那 半的记亿。我们将 会忘记许多事件的发生孰先孰后,也不再为这空前的变化寻求解释。已经确立的制度就像大 地上的森林或者天空的云絮那样把我们团团围住,无所不在地受它的包围。没有任何其他的 结局。”「29]于是,人们又反过来企盼若:“这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什么时候才能过 上安定而有秩序的生活?”[30]目睹这 一切, 切都被搅乱 被颜倒了 [31]。他无法赞同游击队长利别里乌斯认为“革命与太阳系的存在同样重要的 [32]的看法 也发现革命、暴力的代言人们在宣扬“他们自己是一贯正确的神话,以致他们端尽全力地无 视真理”。这个独立思索者无疑不能认同这一切,因为“他不是以公认的方式,而是以同植物 王国作比较的方式去设想历史”。从森林中树木和树叶会随若委节的变化而变化但森林本身却 永恒不变,他意识到,人类历史也如此,在在种种暂时变化的背后蕴藏若的同样是永恒不变 社会主义就是暂时的变化,人性 、信仰才是永 后不 3由此返观现 日瓦戈 生意外地听到了 “坐在火山口上”的声音:“我是非常赞成革命的,可是我现在觉得,用暴力 是什么也得不到的。应该以善为善,· .如果等待我们的竟是那样一种局面,那我们又何必 去呢?我们应当向后转才是。”[34]而帕斯捷尔纳克也借桑杰维亚托夫与尼古拉·尼古拉耶维 奇的口说::“这不是生活,而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荒挺不经的怪梦。”「35“我认为,加果指 用监狱或者来世报应恐吓就能制服人们心中沉睡的普性, 那么 马戏闭里舞弄鞭 的驯兽 岂不就是人类的崇高形象,而不是那位栖牲自己的传道者了?关键在于干百年来使人类凌驾 于动物之上的,并不是棍棒,而是音乐,这里指的是没有武器的真理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和真 理的榜样的吸引力。”[36] 确实。任何制度的形成与更迭都不应化约个人的价值,任何制度的形成与更迭都应该是 个体选择的结果。即便是社会 主义也是知出」 但日瓦戈医生面对的却恰恰与此相反,“那时革 命是当时的上帝, 那个夏天的上帝,从天上降到地上 ,于是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疯狂 于是每个人的生活各不相干,但都一味肯定最高政治的正确,却又解释不清,缺乏例证。 [37]这个僭代的伪上帝以正义与真理的名义取缔了所有的人的独立思索的权利,强迫所有的 人把自己的一切完全拱手相送,要“毫不可惜地彻底同独立思考分手”,“和周围的生活相以 并能不留痕迹地融合其中”,它单方面规定哪些人可以缘此而生,也规定哪些人必须缘此而死, 行恶偏总在标榜自己是在行善, 没你却总是告诚你意在拯数,结果, 人们的灵魂就迷失在 这制度形成与更迭的泥泞中。更为令人不堪的是暴力。因为不再关注灵魂,也没有了爱与信 仰(在中国,这叫“丧失阶级立场”与“迷信”),因此也就没有了与对立一方与同盟者的沟 通的可能与前提,唯一的途径,就是在肉体上将其全部消灭。高尔基曾经震惊于一个水兵发 言:为了俄国人民的幸福,可以杀死一百万人。其实,这正是暴力的全部真谛!以暴易暴 以恶抗恶,“杀人”不必等待“月黑”,“放火 不必等待“风高”。贫穷、落后一且被简单 总结为敌人剥削与压迫的结果,为成为敌人的那个样子而奋斗,就成为“翻身” 全部的理日 于是,太多的恶借若善的名义得以泛潘,暴力一旦成为人们自我表达的手段,就已经面临失 控了,黑暗吞噬黑暗,居戮遭遇居戮,它比历史书上记述的血腥何止严峻百倍千倍?世纪劫 难的帷幕因此而拉开。可是,以血还血,鲜血只会流得更多:以暴易暴,换取的只是更多的
园生活,不隶属于任何方面,也不向任何人承担义务。但是又落入了新的革命的超国家体制 的更狭窄的夹缝。”[28]更为严重的是,社会主义、革命、暴力,这一切的一切也并不像最初 想象的那么美好。没完没了的杀人,甚至是白军和红军彼此进行杀人竞赛,互相残酷报复。 革命成了拼命:“在这个过程中,就像我们在战场上一样,你们也会觉得生命大概已经停止, 属于个人的一切都将结束,除了残杀和死亡以外,世界上再没有别的东西;”“我还说不清楚, 究竟是人民自己以排山倒海之势挺身而起,还是这一切仅仅是打着他们的招牌。.不过发 展到两个人互相揪起头发、摔盘子砸碗的地步,也就难断定哪一个先动了手。”“我也认为, 俄罗斯注定会是争取社会主义统治的第一个国家。当这件事成为现实的时候,它会使我们在 很长时期内怅然若失,一旦清醒之后,也就永远不能追回已经丧失的那一半的记忆。我们将 会忘记许多事件的发生孰先孰后,也不再为这空前的变化寻求解释。已经确立的制度就像大 地上的森林或者天空的云絮那样把我们团团围住,无所不在地受它的包围。没有任何其他的 结局。”[29]于是,人们又反过来企盼着:“这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什么时候才能过 上安定而有秩序的生活?”[30]目睹这一切,“在尤拉的心灵里,一切都被搅乱、被颠倒了” [31]。他无法赞同游击队长利别里乌斯认为“革命与太阳系的存在同样重要的”[32]的看法, 也发现革命、暴力的代言人们在宣扬“他们自己是一贯正确的神话,以致他们竭尽全力地无 视真理”。这个独立思索者无疑不能认同这一切,因为“他不是以公认的方式,而是以同植物 王国作比较的方式去设想历史”。从森林中树木和树叶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但森林本身却 永恒不变,他意识到,人类历史也如此,在在种种暂时变化的背后蕴藏着的同样是永恒不变。 社会主义就是暂时的变化,人性、爱、信仰才是永恒不变的。[33]由此返观现实,日瓦戈医 生意外地听到了“坐在火山口上”的声音:“我是非常赞成革命的,可是我现在觉得,用暴力 是什么也得不到的。应该以善为善,.如果等待我们的竟是那样一种局面,那我们又何必 去呢?我们应当向后转才是。”[34]而帕斯捷尔纳克也借桑杰维亚托夫与尼古拉·尼古拉耶维 奇的口说::“这不是生活,而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荒诞不经的怪梦。”[35]“我认为,如果指望 用监狱或者来世报应恐吓就能制服人们心中沉睡的兽性,那么,马戏团里舞弄鞭子的驯兽师 岂不就是人类的崇高形象,而不是那位牺牲自己的传道者了?关键在于干百年来使人类凌驾 于动物之上的,并不是棍棒,而是音乐,这里指的是没有武器的真理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和真 理的榜样的吸引力。”[36] 确实,任何制度的形成与更迭都不应化约个人的价值,任何制度的形成与更迭都应该是 个体选择的结果。即便是社会主义也是如此。但日瓦戈医生面对的却恰恰与此相反,“那时革 命是当时的上帝,那个夏天的上帝,从天上降到地上,于是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疯狂, 于是每个人的生活各不相干,但都一味肯定最高政治的正确,却又解释不清,缺乏例证。” [37]这个僭代的伪上帝以正义与真理的名义取缔了所有的人的独立思索的权利,强迫所有的 人把自己的一切完全拱手相送,要“毫不可惜地彻底同独立思考分手”,“和周围的生活相似 并能不留痕迹地融合其中”。它单方面规定哪些人可以缘此而生,也规定哪些人必须缘此而死, 行恶偏总在标榜自己是在行善,摧毁你却总是告诫你意在拯救,结果,人们的灵魂就迷失在 这制度形成与更迭的泥泞中。更为令人不堪的是暴力。因为不再关注灵魂,也没有了爱与信 仰(在中国,这叫“丧失阶级立场”与“迷信”),因此也就没有了与对立一方与同盟者的沟 通的可能与前提,唯一的途径,就是在肉体上将其全部消灭。高尔基曾经震惊于一个水兵发 言:为了俄国人民的幸福,可以杀死一百万人。其实,这正是暴力的全部真谛!以暴易暴, 以恶抗恶,“杀人”不必等待“月黑”,“放火”也不必等待“风高”。贫穷、落后一旦被简单 总结为敌人剥削与压迫的结果,为成为敌人的那个样子而奋斗,就成为“翻身”全部的理由。 于是,太多的恶借着善的名义得以泛滥,暴力一旦成为人们自我表达的手段,就已经面临失 控了,黑暗吞噬黑暗,屠戮遭遇屠戮,它比历史书上记述的血腥何止严峻百倍千倍?世纪劫 难的帷幕因此而拉开。可是,以血还血,鲜血只会流得更多;以暴易暴,换取的只是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