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乘国盛民强之时 我既种了九公顷的春兰， 抛弃这些腐败制度？ 又栽了百亩秋惹 让我们乘上骏马驰骋吧！ 一畦一畦地种上香草留夷和揭车， 来吧，我在前面引导开路！ 还把香草杜衡与白芷套种其间。 从前禹、汤、文王德行完美， 我希望它们枝繁叶茂， 所以群贤会集在他们那里。 以便届时我将它们收刈。 他们不但用纯香蕙茝式的人物， 它们虽然枯萎，也无伤大体。 也用直言急谏如椒桂之臣， 我哀叹众花（群贤）腐败， 唐尧虞舜为人光明正大， 大家争先恐后往上爬， 以正道治理国家。 利欲薰心，贪得无厌。 夏桀殷纣何等猖狂， 他们宽恕自己而对人猜忌。 想走捷径而误人歧途。 他们勾心斗角而互相妒嫉。 结党营私的小人苟且偷安， 他们乱奔乱走，争权夺利， 他们的前途黑暗而危险。 这些东西都不是我所追求的， 难道是我害怕遭殃？ 我只觉得老年将至， 我怕的是国家灭亡。 恐怕美名建立不起。 我匆忙奔走，跑前跑后， 早晨我饮木兰的露滴， 希望君王赶上前王的足迹。 晚上我用秋菊的花瓣佐餐。 君王不了解我的内心真情， 只要我的情感坚贞不移， 反而相信谗言对我大发雷霆。 形容憔悴又有何妨。 我本来知道直言会惹祸， 我用木根编结茝草， 想忍而不能忍也。 又把薜荔（香木）之花蕊贯穿起来。 我指苍天为我作证， 我拿肉桂枝条编结蕙草， 一切都为了王上的缘故。 还把胡绳（香草）搓成美丽绳索。 当初你与我有约在先， 我要效法古代的圣贤， 后来却翻悔而另有打算。 这是凡夫俗子做不到的。 我既不难于与王上离别， 我虽与当今的人不合， 只是伤心王上变化无常。 但愿遵循古圣彭咸的遗教。 17
(注：“彭减，殷贤大大，谏其君不听 保持清白，死于直道， 自投水而死。”) 这本是前圣所称道。 我一面擦泪一面长叹， 我后悔没有仔细观察道路， 哀叹人民生活多灾多难。 长久站立后我又反回。 我虽爱好修洁严以律己， 我调转车子走回原路， 但早展被诟骂晚上被免职。 趁我迷途还不太远的时候。 他们既诽谤我佩带蕙草， 我牵着马在滋生兰草的水边漫步， 又指责我采集茝兰。 跑上椒木林立的小山稍事停留， 这原是我一心追求的理想， 我进仕未成反遭怨尤。 虽然死九次我也不后悔。 不如退休重修旧服。 我埋怨王上太肆无忌掸， 我把菱叶制成上衣， 始终不考虑人民的情感。 并把荷花织就下裳， 众女（诸臣）嫉妒我的美貌（才德）， 没人了解我也就算了， 造谣诬蔑说我放荡不羁。 只要我的感情真正芳洁。 庸俗之人本来就善于投机取巧， 我把帽子高高戴上， 他们违反规矩，改变措施， 又把佩带增得长长的。 违背标准，追求邪曲。 芳洁（贤士）与污垢（佞臣）混杂一起， 争着取悦于人成为法度。 只有纯洁品质不会腐败。 我忧愁抑郁失志无聊， 我忽然回头纵目远跳， 现在我多么孤独穷困！ 将往观四面遥远的地方。 我宁愿马上死去魂离魄散， 我佩戴五彩缤纷华丽服饰， 也不愿采取这种态度取悦于人。 它散发出浓烈的芳香。 雄鹰不与燕雀同群， 人们各有自己的爱好，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我独爱好修饰，习以为常。 方与圆怎能互相配合？ 虽粉身碎骨我也不会改变， 志狗不同怎能彼此相安？ 难道我的心会受到惩罚？ 只好暂时委屈心志，抑制感情， 姐姐对我关心备至， 忍受责怪，容忍咒骂。 再三给我劝戒。 18
她说：“鲧（禹父）太刚愎以致身亡， 殷纣王把好人剁成肉酱 终于被杀死在羽山郊野。 殷朝天下因此不久长： 你直言不讳而好修饰， 商汤夏禹严肃而恭敬， 还独有许多美好节操。 周文王讲究道理，一点不差， 你满屋堆积淡竹叶和苍耳， 他们选拔贤才，任用能人， 却与众不同，不屑佩戴。 遵循准则不偏不倚， 众人不可能挨户来劝说， 皇天对一切都公正无私， 谁会来考察我们的内心？ 见有德之人就安排辅助： 世人都爱结党营私，互相标榜， 只有古代德才兼备的帝王 你为何孤独而不听我的话？” 小能亨有天下。 我按前圣教导，节制内心， 我回顾过去，澹望将来， 我叹息愤懑以至如今。 我观察做人的根本道理， 我向南远征渡过沅水和湘水。 哪有不义的事可以去干， 我要向虞舜（重华）慷慨陈词： 哪有不善的事可以去从。 “夏启从天上偷得《九辩》与《九歌》， 我虽面临危险和死亡， 他寻欢作乐放纵自己。 但决不后悔我当初的决策。 他看不到困难也不考虑未来， 不衡量凿眼就削正榫头， 因此武观（启之子）发动叛乱。 这正是前代贤人道殃的地方。” 后羿溺于游乐爱好打猎， 我悲泣，我抑郁， 特别喜欢射击大狐狸。 哀叹自己生不逢时。 本来淫乱之徒没有好下场， 我拿柔软的蕙兰擦眼泪， 羿相寒浞又贪恋他的妻室。 滚滚热泪沾湿了我的衣襟。 寒浞之子浇(w)身强力壮， 我敞开衣襟跪着陈辞， 纵欲而不知节制， 我心里明白已获得中正之道。 每天寻欢作乐忘记自己。 我驾着玉龙乘着凤车， 所以他的脑袋落地。 迅速地乘着尘风飞上天空。 夏桀违背常规， 早晨我从苍梧（九疑山）启程， 于是在遂地遵到灾难。 晚上我到达县園（昆仑山）。 19
我想在此仙境稍稍停留， 我忽然回头眺望汨流满面。 太阳很快就要西下暮色苍茫。 我哀叹高丘（楚宫）没有贤人（美女）， 我令羲和（日御）停鞭徐行， 飘忽地到此春宫（帝舍）一游。 遥望崦嵫（日所入山）不急不迫， 我折下玉树枝条补充佩饰， 前路漫漫，又长又远。 趁着树上的花朵还未调落。 我将在天上人间追求真理。 向宓妃等人馈赠礼物。 我让马在咸池（日浴处）饮水， 我命令雷师丰隆驾乘云车， 把缰绳栓在扶桑（日升处之树） 寻找宓妃所在的地方。 我折若木（神树）以挡住太阳， 我解下佩带束好求婚信， 暂且逍遥徜徉.下， 并令蹇修为我做媒。 我叫望舒（月御）在前面作先驱， 云彩纷集忽离忽合， 让风神飞廉在后面跟随。 很快知道事情乖戾难办。 并让鸾风为我在前警戒。 晚上宓妃回到穷石地方。 雷师告我行装还未具备。 早晨她到洧(wei)盘河洗头发。 我命令风凰展翅飞腾， 必妃仗着她美貌骄傲自大， 要甘以继夜地飞腾。 成天寻欢作乐放荡不羁。 旋风聚集起来互相靠拢， 她虽然美丽但却无礼， 率领着云膜前来迎接。 来，放弃她吧另找别人。 云霞在飘风中越聚越多，忽离忽合， 我在天上观察四面八方， 五光十色，参差错杂，忽上忽下。 周游一遍后我就下到人间。 我令天帝守门人把门打开。 我遥望巍峨的玉台， 他倚靠天门把我张望， 看见有城(song)国的美女： 天色渐暗，一日将尽， 我命令鸠(hen)鸟为我做媒， 我结着幽兰久立不走， 它告诉我那个美女不好。 这个世界混乱污浊，善恶不分， 雄鸠鸣叫着飞去为我说媒， 人们喜欢嫉炉别人抹煞其长处。 我却嫌它轻桃术可靠。 早晨我将渡过白水河， 我心犹豫而怀疑， 登上阆风山把马栓住。 想自己去又觉得不可。 20
凤凰既已接受帝托付的聘礼， 各户都用艾叶挂满腰间。 我恐怕高辛（帝）抢在我前面 他们却说幽兰不可佩带。 我欲远去而无处停留 他们对草木还分辨不清 姑且飘荡逍遥一番。 怎么能正确评价玉器？ 趁少康还未成家的时侯， 他们用秽土装满香袋， 而且有虞国有两个公主。 反说香草申椒没有香气。” 媒人软弱笨拙不会说话， 我想听灵氛（神巫）占卜好卦， 恐怕说合的希望不大。 心里犹豫而怀疑。 世界混浊，小人嫉贤妒能 巫咸（神巫）今晚将要降神， 喜欢掩蔽人的优点，称道恶事。 我带着花椒和精米去接他 闺中美女深居简出， 天上诸神遮天蔽日一齐降临， 明智的君工义不觉忻： 九疑山上众神纷纷出来迎接。 我满怀激情无处发泄， 他们灵光闪闪显示神灵 我怎能永远忍耐下去！ 巫咸告诉我一些吉利故事 我索取灵草和竹片， 他说：“你应该上天下地 命令神巫（灵氛）为我占卜 去追求意气相同的人。 他说：“两美（贤百和明君）必须合作， 汤禹律己严止，访求志同道合的人， 谁真正好修必被人爱慕。 与伊尹（汤臣）咎繇（禹臣）和睦相处 想到天下多么辽阔， 只要内心善良，爱好修养 难道仅仅这里才有美女？” 又何必用媒人介绍？ “劝你远走高飞不要迟疑， 傅说在博岩（山西）操杵筑土， 谁寻求美人而会放弃你呢。 武丁（殷高宗）用他而不怀疑。 世上何处没有芳草（美人）？ 姜太公曾经摆弄过屠刀， 你又何必怀念故乡」 遇到周文王而被任用。 世界昏暗令人眼花缘乱。 宁戚敲着牛角唱歌， 谁能了解我们的善恶？ 齐相公听后认为该用。 人们的好恶本不相问， 趁我年岁未老， 不过这帮小人特别怪异。 精力充沛，还能有所作为。 21